【周翔】红与黑 六·亲与疏
六、第九赛季·对与错
周泽楷小时候在学校订阅的科普杂志上看到过一个理论，叫六度分离理论。这个理论在上个世纪,由美国一个伟大的心理学家提出：“你和任何一个陌生人之间所间隔的人不会超过五个，也就是说，最多通过五个人你就能够认识任何一个陌生人。”这个理论用最浅显的大白话来翻译就是，你和世界上的另一个人之间只隔着五个人，甚至你可以尝试一下用五个人来建立联系，去认识当时连任的美国总统奥巴马。
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一股牵引的力量，可以让你和大洋彼岸的一个陌生人建立联系，即使你和他没有一点共同之处，有着完全不同的思考模式，说着完全不同的语言。这个看起来玄之又玄的理论被无数的科学家们怀疑，最终通过研究认证却不得不承认他的存在。
既然周泽楷能通过五个人和另外一个国家，一个和自己肤色不同的领导人建立起联系，那么，他和孙翔呢？
时间没有辜负这个理论，很快周泽楷和孙翔就再一次见面了。
随着夏日的结束，空气中粘人的热度也渐渐降了下来，日日出现在天空中的太阳也不再是热辣滚烫的一张脸。感叹时光飞逝的同时，很多人都不免松了一口气。
按照合约签订的时间，夏休期快要结束的时候，周泽楷和他的副队长江波涛一同坐上了前往H市的大巴。这次要拍的广告是坐标位于H市的一家民营茶饮料公司，品牌名是一个典雅的谐音，叫茗乾绿。茗乾绿公司生产的各类茶饮料畅销全国，口碑良好，是一个非常有影响力的品牌。
这组广告是在第八赛季轮回夺冠的第二天，被定下来的，刚接到广告商联系的时候，轮回方面对于广告商选择了自己俱乐部有些惊讶，纵然饮料这个东西，应用面超广，选取谁来做商品的代言都过得去。但是作为一个电子竞技的俱乐部，职业选手们来宣传效果最佳的，当然还是电脑方面的各种软硬件产品，例如周泽楷代言的几款鼠标键盘，在S市的销路都非常的好。更让人疑惑的是，H市并不是轮回主场，要选择电竞选手也不应该选择自家战队的周泽楷和江波涛啊。经理思前想后了半天，突然联想到H市的主场战队嘉世上一赛季的表现，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而且对方给的报酬丰厚的让人咂舌，还包揽了广告拍摄期间的一切费用，轮回俱乐部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于是按照约定的日期送自家的正副队长离开了S市。
周泽楷和江波涛两人对于这个安排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反正代言和广告这种东西，一向是俱乐部安排，签了合同的两人去摆摆样子也就成了。一直到两人在拍摄现场看到了孙翔和肖时钦，轮回的正副队长才明白，原来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们想到的那么简单。
四目相对，为了防止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江波涛赶在周泽楷之前打了招呼，“Hello，孙队，肖副队。”
孙翔在职业选手圈里的人缘差到惊人，让自家队长来打招呼显然也不是什么很明智的选择，于是肖时钦推了一下眼镜，面对着轮回的正副队长笑得彬彬有礼，“下午好啊，周队，江副队。”
这才是大家习惯的相处模式，熟练到生疏的礼貌，点到为止的客套。
站在江波涛身边的周泽楷与站在肖时钦身边的孙翔，对视了一眼，表情无奈，谁让两人都有着“前科”，一同出门的副队可谓是操碎了心。于是两位正队长只好乘着自家副队不注意，偷偷交换了一个微笑，算是打了招呼。
同样是正副队长，但轮回一方是上一赛季的新科冠军，嘉世一方却是被踢出职业联赛的没落豪强，纵然四个人都是全明星，但站在一起，画风看起来也怎么搭调啊。
江波涛的脸上琢出耐人寻味的笑意，他与自家队长交换了一个眼神，仿佛是在赛场上一样，无言的默契就在心底里面蔓延了。看来事情并不像轮回方面想象的那样轻松，这家民营的饮料公司似乎并没有对嘉世绝望，反而还是抱着强烈的期待。
有这样的粉丝，似乎也不错呢。
虽然是从未配合过的选手，但是毕竟都是有经验的人了，拍起广告来有模有样。只用了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结束了一天的拍摄，出拍摄现场的时候孙翔在阳光下伸了一个懒腰，问道，“你们酒店订好了吗？”
“谢谢孙队的关心，我们的酒店已经订好了。”江波涛直接代替周泽楷回应了孙翔，这倒没有半分喧宾夺主的意味，只不过轮回队长的交流技能没有点满，所以场面话江波涛已经说习惯了。
“哦，”孙翔很自然的换了一个话题，“要不要一起吃饭。”
江波涛还没回答，肖时钦就在边上不留痕迹的阻挡了孙翔的想法，“孙队，不是说过要早点回去训练的吗？”
“哦，对，”孙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歉意的看了一眼周泽楷，“那下次再请你吃饭吧。”
周泽楷显然也有点惋惜，但日子还长着，接了一句，“好，下次。”
围观了全过程的江波涛细思恐极，说好的不熟呢。
接着孙翔和肖时钦一起回了嘉世俱乐部，而周泽楷则和江波涛一起去了下榻的酒店，在房间门口分别的时候，江波涛突然叫住了周泽楷，“小周，你和孙翔是朋友吗？”
周泽楷愣了一下，然后皱着眉摇了摇头，算是朋友吗？他在孙翔最需要关心的时候陪在了孙翔的旁边，应该算是有一点交情吧，但是真正的朋友，会一个多月不联系，完全消失在对方的生活中吗？
分别以后的夏休期，周泽楷不要意思去联系孙翔，孙翔也像是完全的忘却了有周泽楷这一号人。
好像又回到当初全明星周末的纠结，提问的人同样是江波涛，而轮回的队长只能对着自家副队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他并不排斥别人把他和孙翔当初好朋友，但是现在人家孙翔把他当朋友吗？
无解的枪王似乎遇到了一个无解的命题。
一个问题在心中郁结到了最后，连心情都受到了影响，周泽楷想了很久，低落的情绪弥漫在心中，来的莫名其妙，却又十分的汹涌。宾馆里面没有配备荣耀的登陆器，去竞技场虐菜来发泄显然也不可能了。呆在酒店无事可干，却又不想出门的枪王大大只好用酒店的台式电脑看了集英剧。点开视频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个多么不明智的选择，案件开始前，几乎满屏的弹幕全都是引人遐想的yoooooooooo~，遮住了演员的整张脸。这也就算了，丧心病狂的弹幕君，居然连下方的字幕君也不放过。等到一个寻找鹅的男子出现的时候，弹幕又出现了不合时宜的箭头，“→_→警察叔叔，我举报，犯人就是这个人。”“→_→小伙伴们，记住这个人的脸，他就是犯人！”
剧透一时爽，菊花万人闯。
于是喜欢安静的轮回队长默默关掉了浏览器。
人在毫无头绪的时候总喜欢重复做一些无意义的动作，来消磨枯燥的时间，周泽楷也不例外，百无聊赖的他刷了刷微博QQ，微博关注的人少，没什么好看的，QQ上职业选手群里面黄少天和人聊得挺开心，他也插不进话。无聊到了一定的境界，连不经常用的LOFTER都登上去看了看，最后枪王修长的手指点击了微信的图标，朋友圈一天没刷，更新了好几条消息。
微信这种东西挺私人的，不像微博一大片全都是官话刷屏，要说什么全都要考虑公关问题，简直是乏味到了极点。朋友圈里面，吕泊远申讨吴启，说对方趁着正副队长不在的时候公然无视队规，在训练期间摸鱼，没有一点前辈的样子，都不给新晋的职业选手做个好榜样。方明华晒了自家老婆烤的曲奇，有红豆抹茶也有巧克力花生，好不甜蜜。杜明说今天早上对着对着的海报拜了拜，结果单抽UR，good luck！正躺在自己隔壁房间的江波涛，心塞塞的说今天拍广告的时候喝了很多的饮料，虽然茗乾绿的饮料味道还是蛮不错的，但是喝了太多只能感觉喝一肚子的水。轮回三剑客已经在下面点赞留言，齐刷刷的一排，“副队，喝了一肚子的江波涛。”
呵，好像没什么不对。
刷到了上次看过的地方，似乎又没有能做的事情了，周泽楷不抱希望的点了点刷新，小图标转动了一会儿还真的让他刷出了新的动态。
孙翔刚发的，“好想吃瘦肉丸啊！”
孙翔的交际圈基本上就是七期和嘉世战队的人了，这些他都不熟，没加过微信也就看不到他们是否给了孙翔回复。周泽楷的食指坐在孙翔的头像上流连了好久突然对着手机的屏幕露出了一个微笑，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但却透露出了一种特别的意味。不知道为什么，扑腾了一个晚上的小心思突然安定了。周泽楷在好友列表里面找到了对方的头像，想了一会儿只好丢过去一个最常用的打招呼方式，“在吗？”
孙翔那边几乎是秒回，“在啊。”
接下来似乎又失去了可以交流的话题，周泽楷表情踌躇，犹豫不决。打了招呼明显就是要找对方有事的节奏，但是和人聊天并不是轮回的队长擅长的话题。孙翔并不是什么有耐性的人，等了一会儿见周泽楷没反应就催了句，“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来寒暄话题的周泽，最终决定直奔主题，“吃宵夜，一起？”
这句话显然正和了孙翔的心意，对方十分迅速的给了回复，“好啊，你对H市不熟吧，把酒店的地址给我，我这就过来找你。”
周泽楷从善如流的将酒店的地址交了出去，孙翔估计了一下路程，将大概的抵达时间告诉了周泽楷，就马上下线了。枪王大人对于事态的发展非常满意，又重新开了电脑把那部被剧透了凶手的英剧看完，虽然和原著的剧情不一样，但是也挺好看的。等到真相大白，周泽楷揉了揉略微干涩的眼睛，换了身衣服，拿好手机房卡和钱包下了楼。
H市的夜晚其实和S市差别不大，毕竟同处于南方，地域范围如此接近，谈不上什么风俗差异。千篇一律的现代化城市建设更加让两个城市有了相同的气息，高楼林立，霓虹绚烂，骨子里面都有一种现代都市的嘈杂。当然细微的差别也是有的，与力争现代化大都市的S市不同，H市是更为古韵的一种美，这里没有东方明珠，没有外滩，没有南浦大桥，没有那些铺天盖地的轮回logo——锐利的子弹由于金属质地的效果，在暗夜中熠熠生辉，亮了所有人的眼。不过这些景物的缺少到不足以引起周泽楷的不满，在枪王的眼中，H市有那个活力四射的小斗神便已足够。
现下小斗神正向他走来，黑暗是温柔的，她将一切都保护在了她的羽翼之下，有了夜色的掩护，孙翔也就不用捯饬口罩之类的东西了，只是随意的戴了一顶帽子。棒球帽的帽檐有点低，遮住了半张脸，不过比起两人在宁波见面时那个深井冰的打扮已经正常了很多。对方见到周泽楷挺高兴的，“这么快就下来了，我还想着到了再打电话叫你呢。”
“刚下来，”周泽楷解释了一下自己并没有等对方多久，然后看着对方步行而来不由得有些惊讶，“车呢？”
“卖了，”孙翔无所谓的耸了下肩膀，“那辆车是他以前送我的，我不想要了。”
这个“他”指的是谁，孙翔和周泽楷心知肚明，那段回忆并不让人愉快，继续谈论起那个人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周泽楷规避了那个人的存在，不留痕迹的换了个话题，“吃瘦肉丸，怎么去？”
“坐地铁去，你不介意吧？”孙翔笑了一下，这个笑容让周泽楷想到了轮回的队标，一样的熠熠生辉，让人眼前一亮。“你怎么突然想到约我吃宵夜了，你也喜欢瘦肉丸啊？”
对于这个问题周泽楷选择了缄默，因为他在思考，如果现在告诉孙翔，自己并不知道所谓的“瘦肉丸”“肥肉丸”是什么东西，会不会被打。
或者这么说吧，其实对那个东西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只是想见见你，没有公式化的客套，没有乏味的官话，丢掉轮回队长和嘉世队长的空壳，面对最真实的那个你。这样煽情而又引人误解的话，周泽楷是绝对说不出口，所以只能任由气氛变得尴尬。
好在孙翔也不是第一次和他相处了，对于周泽楷的沉默寡言也有点习惯了，直接拽着周泽楷的手走在前面带路，两手相握，亲密而又可靠。孙翔对于H市也不是很熟，毕竟只在H市呆了半个赛季。但是比起周泽楷，到底还是强一点，作为主场战队的队长，大致的了解孙翔还是有的。两人一边走着，小斗神一边很够意思的为枪王介绍着这座城市，偶尔说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孙翔哈哈大笑，周泽楷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今天太晚了，下次你来H市的时候我请你吃定胜糕，河坊街上面有一家挺不错的，刘皓带我去吃过一次，蛮好吃的。”孙翔记得周泽楷喜欢Macchiato那种甜腻的口感，所以心无芥蒂的推荐了一款甜甜糯糯的糕点给他。
“好，下次比赛，带我去。”嘉世在第八赛季被踢出了职业联赛，嘉世没落了，轮回自然没有了到H市比赛的理由。这句话应该算是一个美好的祝愿了，希望孙翔能够振作嘉世。当然这也不是空谈，虽然大厦将塌，但是有孙翔、肖时钦、苏沐橙三位全明星加持，比起那些名不见经传的草根战队，职业选手们普遍比较相信嘉世能重新杀回联盟的。
“那么说好了，第十赛季一起去吃吧。”孙翔也读懂了周泽楷话里的意思，这种别出心裁的鼓励小斗神十分受用，语气之中都带了点昂扬，“放心吧，我一定会赢的。”
就这样一路闲聊着，两人上了地铁又出了地铁，七弯八拐走了一段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孙翔带周泽楷去的那家店名字与实物非常相符，“温州瘦肉丸”几个大字让人想找错都不行。店面挺小的，但是非常干净，几桌学生模样的人坐在哪里边吃边聊，几个男生偶尔笑得声音过大，也不会得到周围人的白眼。年轻真好，他们的朝气纵然不喜欢，也不会感到很讨厌。孙翔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熟练的点了两碗东西之后，回过头问周泽楷，“香菜和葱你吃吗？”
周泽楷并不是一个挑食的人，不过一则报道在脑海中突兀出现，他答到，“都不要。”
“哦。”孙翔回过头去把要求和店员小哥说了，付了钱之后，就带着周泽楷上了二楼。两人刚刚坐下，孙翔又站了起来，“你要吃大眼包子吗，要吃的话我下去给你买？”
周泽楷摇了摇头，他居住的小区附近有一家大眼包子的店，味道确实蛮好的，但是每次排队都够呛。比起让孙翔花时间去给买东西，他宁愿两人多呆一会儿。孙翔自然不懂枪王心里的弯弯绕绕，既然周泽楷不要，他也就懒得再卖安利，毕竟排队这种事情挺烦人的。两人又聊了聊今天拍广告的事情，等着店员小哥把东西送了上来，孙翔把离自己进的那碗端走，笑着指了指周泽楷，“你也不吃香菜和葱的啊？”
“吃的。”周泽楷下意识的接了句。
“啊？”孙翔微微惊讶，“你刚不是说不要吗？”
“有味道，你不喜欢。”既然已经说漏了嘴，周泽楷选择诚实的解释，从宁波回来以后，夏休期还有很长的时间，周泽楷在家里的时候，几乎看了孙翔以前所有的采访和报道。其中一篇是孙翔还在越云战队时候的采访，那时候的孙翔还不是小斗神，他刚获得最佳新人，颜值又高，前途可谓是一篇光明。记者在采访的时候问了几个比较私人化的问题，当时的孙翔没有什么面对记者的经验，一股脑的将实话全都说了出来。在被问到讨厌的食物的时候，更是直接说了香菜和蛋黄是宇宙第一敌人。
弹幕顿时掐的昏天黑地，从吃不吃香菜和蛋黄，掐到了豆腐脑是甜是咸，粽子是肉的还是甜的，月饼吃不吃五仁。而显示器另一头的周泽楷趁着空挡暂停揉了下脸，怎么办，好像觉得有点萌。
但是这些事情不能和孙翔说，万一对方问自己为什么要看关于他的报道怎么办？了解对手吗，对于对手应该分析的是他的打法和作战意识，显然和食物的爱好无关。了解朋友吗，那个萦绕在周泽楷脑海里面的问题又回来了，他和孙翔，是朋友吗？
孙翔突然不说话了，拿着勺子在汤里面荡了一下，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周泽楷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舀了一块瘦肉丸放进嘴里，吃了一块似乎觉得世界观收到了点冲击，于是枪王抬头一脸疑惑的看着小斗神，用不确定的语气问道，“瘦肉丸？”
“对啊，怎么了？”
“肉呢？”
“……”孙翔原本表情还有点恍惚，听了这句话之后足足愣了三秒，然后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小斗神笑得用食指擦了一下眼角笑出的泪花，“周泽楷你……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太好玩了，谁告诉你瘦肉丸里面有肉的。”
“……呵，”枪王对这个不诚信的世界绝望了。
一个无心插柳的误会，让刚才一刹那间的压抑一扫而光，孙翔恢复了情绪，为周泽楷解释了刚才走神的原因，“周泽楷你知道吗？他和我吃饭的时候从来不会在意这些的，你人真好。”孙翔发了张好人卡给周泽楷，“要是当初和我在一起的人是你就好了。”
“是我……？”周泽楷下意识的重复着。
“你可别误会啊，”孙翔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对你没有那个意思啦，我知道你是直男，我只是把你当成我的朋友。”
“朋友。”最后的定位让周泽楷眼前一亮。
“是啊，朋友。”孙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语气之中带着一点小孩子的别扭，“不过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职业选手圈里也没什么人缘，你不介意我把你当朋友吧。”
“不，”周泽楷笑着点了点头，“是朋友。”
这次宵夜就以这种非常愉快的基调收尾了，周泽楷回酒店之后，躺在床上手机登了QQ，他的分组简单的井井有条，“家人、同学、队友、职业选手、朋友。”孙翔原本被他放在职业选手那一组里面，翻了翻朋友那一组的列表，也有几十个人，找起来似乎不太方便。周泽楷思考了一下，新建了一个分组，然后把小斗神移了进去。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当时的他并不明白。
这一晚之后，有什么东西似乎悄悄的改变了。第二天拍广告的时候，笑容都灿烂了许多，帮枪王大大化妆的小姑娘，看着镜子里面的帅哥，脸都红了。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拍摄结束，轮回的正副队长一起坐上俱乐部的大巴，忍了一天的江副队还是问了自家队长一句，“小周今天的心情不错吗，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吗。”
“嗯。”周泽楷点了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
他的心情，确实不错呢。
拍完广告回去，联盟也就正式进入了第九赛季，这一赛季轮回的表现可圈可点，大有再拿下一个冠军的气势。而嘉世在挑战塞里面也是势如破竹，不少嘉世的粉丝都坚定了嘉世此次的回归，和同样宣言要赢得挑战赛冠军的兴欣在网游和三次元都掐的昏天黑地。
而我们的两位男主角周泽楷和孙翔，确立了朋友的关系之后，私下的交流也就多了。偶尔枪王分心关注一下挑战赛境况的时候，会问问小斗神，“没事吧？”不知道是处于哪一种立场的关心，但是周泽楷想问，面对一叶之秋曾经的主人，嘉世曾经的队长，你会担忧吗？
“放心啦，周泽楷，不管是兴欣还是叶修我都会赢给你看的，你也要赢了哦，”孙翔在电脑的另一头到时回答的自信满满，透露出来的傲气甚至能感染到周泽楷的身上，“明年我们决赛场上见。”
当时的两人完全没想到，后来，这句话以另外一种方式实现了。
然后呢，周泽楷赢了吗？孙翔赢了吗？
接下来的事情通过另一个角度我们都知道了，第九赛季轮回凭借了技能点的优势，打败了霸图的几位老将获得了冠军，而嘉世呢？由于团队赛中队长孙翔打出的GG，直接负于兴欣。奄奄一息的王朝倾塌，嘉世被拍卖，孙翔到底没有实现和周泽楷的约定。
周泽楷缔造了轮回的两冠，而孙翔成了嘉世的罪人。
荣耀不是一个人的游戏，那么爱情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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