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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老师上课说一定要记住周期为T』
『可以叫我周/周期/周期子,被叫TT会很伤心』

【周翔】红与黑 十七·功与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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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第十三赛季·功与过


为什么会喜欢荣耀呢?

周泽楷曾经很认真地思考过这个问题,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个答案变得越来越长,甚至需要追溯到另一段时光——那年夏天他才17岁,学姐学长们的高考即将到来,连带着他们也被迫提前过上了毕业班的生活。高二上学期原本严厉的数学老师请了产假,换成了一个整天笑眯眯的老先生,额头上的皱纹让人猜不出年龄,上课讲究得也是无为而治,总喜欢点学生上去讲题。数学老师当年教过周爸爸,于是周泽楷成了他在班里认识的第一个学生,自此前后左右全都成了重灾区,磨练了一个学期下来,别说数学成绩上去了,连板书都变好看了不少。

那天是周六,高一的学生都已经放假回家了,高二却留在学校里陪高三上自习,自习课很安静,只能听见翻书和写字的声音,像是风吹过的细小涟漪。同桌正咬着嘴唇写解析几何,不知道在哪一个知识点上碰了壁,眉毛皱得紧紧地,看来是不大乐观。周泽楷的进度比她快一点,距离今天的目标还差半张物理,今天物理老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压轴题,一道题能攻克一节课,他做了半张以后就觉得头疼,夹进辅导书里面留着回家攻克难关。这时候后桌用笔戳了戳他的肩膀,在他凑近的时候压低声音问了句,放学了去打游戏吗?

或许是物理实在是太难了,周泽楷鬼使神差地赞同了他的提议,于是两人提早了一节课翻过生锈的铁艺栅栏离开了菁菁校园,周末的网吧人很多,各种烟味交杂在一起,别提多难闻了。两人和往常一样报了教导主任和校长的名字开好了电脑,去了二楼的无烟区,在一帮未成年人中坐定,同学指着网吧里贴着的海报问他,“小周,玩荣耀吗?”

周泽楷后来觉得这句话尤为重要,程度不亚于后来方明华问他有没有兴趣成为职业选手接替一枪穿云。如果当时同学安利的是另一款游戏,或者所指的海报不是一枪穿云而是一旁的沐雨橙风,他过得可能就是另一种人生,按部就班地读完大学之后找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在某天认识一个漂亮姑娘,平铺直叙的人生从开头就能望到结尾。

可是这些假设没有什么意义,他到底还是爱上了这个游戏。那年夏天,他费了很大的努力,删删改改写了一篇五百字作文在他的班主任面前背了出来,说自己想去参加嘉世的夏令营,周泽楷的班主任着实震惊儿子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逻辑清晰,感情合理,有理有据,令人无法反驳,在欣慰的同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了句,不行。

周泽楷在周爸爸哪里碰了壁,只好又把小作文在周妈妈面前背了一遍,一家人协商了两天,最终的结果是将周泽楷送去了离家更近的轮回,而且时间也从周泽楷希望的一个月,缩减到了半个月,并且附赠了四本厚厚的习题册。

于是周泽楷提着简单的行李和四本习题册去了轮回战队,那时候轮回战队只是一只游离在季后赛边缘的弱队,得到的赞助全都用来支持账号卡和装备的研发。训练营的宿舍是八人寝,宿舍楼没有电梯,楼梯又老又旧,条件远不如他原本的学校。周泽楷提着东西一口气爬到六楼,鼻尖上都冒了汗。一起来参加夏令营的室友年纪最小的才刚初中毕业,对着职业选手如数家珍,一看就是一个铁杆荣耀粉。大家说起自己的职业,八个人居然有四个战斗法师,两个拳法家,真应了那句“战法多如狗,拳法遍地走”。不过在轮回主场,再多的战斗法师也得给神枪手打工,夏令营其中的一个项目就是在网游里面为公会抢材料,夏休期开始,职业选手纷纷进入网游的舞台,让材料的争夺越发激烈起来,训练生一边操纵账号,一边还要分神猜测某某ID是不是自己喜欢的职业选手。周泽楷对职业圈的关注不多,安安静静打得BOSS,却被一个小剑客给盯上了,第一次打得难分难解,第二次人家干脆无视BOSS直接对着周泽楷冲了过来,直到一个魔道学者的出现,才好不容易脱离战局。

当了两天靶子的周泽楷看着自己垫底的输出数据是否无奈,晚上一边刷题一边发誓明天看见剑客就绕路走。结果第二天一走进训练室,就发现一双双眼睛盯着自己,他不太适应这种直白的目光,正想在角落里面找个位置,就听到有人打破了沉默:“他就是周泽楷。”

话音刚落,一个看起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大哥哥就走到了周泽楷的面前,伸手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轮回的牧师,方明华。”

周泽楷对轮回职业选手的了解只有操纵一枪穿云的队长张益玮,场面话他不擅长,只能露出一个腼腆的微笑,“你好,周泽楷。”

两个年龄相仿的少年说起话来没那多弯弯绕绕,方明华直接问他,“我能和你一起训练么?”

周泽楷不疑有他,下午有了专属牧师的保护,连对上小剑客都强势了起来,对方似乎很不满意周泽楷这种打人还带奶的行为,文字泡刷了好几人高。周泽楷丝毫不受他垃圾话的影响,在蓝溪阁的牧师赶到之前一个大招打掉了对方最后一丝血线。打完之后却是没有丝毫犹豫,跃过对方的尸体,又投身到了轮回的抢BOSS大业。

方明华看着两人若有所思,“小周,你想打职业吗?”

周泽楷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很快这缕疑惑被遗憾所代替,“要高考。”

 “小周是开学就高三了吗?学习很辛苦吧,回去以后都不能打荣耀了。”方明华倒也不急着要答复,“明天我再过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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